两年前,秘书的家族突然间就宣布了破产。后来秘书的父母意外身亡,直到现在秘书都不清楚,当初自己家族的一个好好的企业,为何会突然间宣告破产。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是一个破产家族里的各种有关系的亲朋好友。

  父母去世后,秘书变卖了所有家产,才还清了全部债务,当时的秘书一无所有,还好,她遇上了司翎。那时司翎知道了她家的情况,完全不顾家里人的反对,毅然决然的和她接了婚。

  只不过在婚礼上似乎发生了一些事情,秘书意外的昏迷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她便已经记不得结婚当天发生的事情。

  医生诊断为,选择性失忆症。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司翎对她的态度就一直不好。

  即使是现在回想起来,对秘书来说,感觉也不是特别好。

  或许自己可以先去打听一下,两年前关于自己父母意外身为一事?

  这样即使不用等那个神秘人告诉自己,自己或许就能先查出来。

  想到这里的时候,秘书的脑海中瞬间就浮现了一个慈祥的脸,那是当初在她家呆了很多年的老管家。

  也是唯一一个当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还不肯离去的老管家。

  或许他应该知道什么,父母刚去世发那会,秘书出来悲伤之外,也从一个千金小姐一下子跌落到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老管家不愿离去,秘书就劝解老管家去乡下养老,之后在自己与司翎结婚后的两年里 秘书就和那位老管家极少的联系。

  秘书记得,福伯说过他的的老家离这个城市并不大远,开个车大概也就是一个多小时。

  当初福伯一直和秘书强调着自己老家的具体地址,希望秘书能多去看看他,可秘书终究是食言了。

  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

  于是,秘书决定趁此机会,去看看打听打听当年的事,也顺便去看看福伯。

  福伯这一生无儿无女,大半辈子都和她家扯上关系,可最后却要走到一个人养老的地步。

  这天,秘书请了一天假。去请假的时候就连司翎都有些不可思议。因为秘书这个人很是要强,就算是对于工作,一般不是病得不能起床,是不会轻易请假的,可现在秘书却居然破天荒的请假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反正对于司翎来说,确实是很意外的。

  “司氏与陆氏的合作的碧海苑楼盘就只差签合同了,作为全权负责的主要设计师发你,不去准备设计方案,居然还给我请假?”

  坐在办公室电脑桌前的司翎,一脸不悦的看着此时坐在他面前的秘书。

  秘书并没有因为司翎的这句话有所动容,而是依旧从容不迫的答道:“对于公司与陆氏合作一事,既然是我的任务,那我就不会懈怠的,但是这不能成为拒绝我请假的理由。”

  “那你又如何做出保证。”司翎虽然对于秘书的工作能力很是认可,要不然当初他们结婚之后,他也不会让秘书去他家公司工作。

  但是在一切大事面前,所有的都必须是小事。因为此次与陆氏的合作,容不得有一点差池。

  “那你请假的具体理由是什么?”司翎右手拿起横放在桌子上的钢笔,接着很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就好像是想利用这样的动作去掩盖着什么东西一样。

  “原来你竟是这样不信我。”秘书苦笑,那既然如此,即使这次的合作为司氏做的再好,也会因为司翎的不信任而做无用功。

  可想来,这样的工作是自己的本职,其实也没有必要去多想。

  司翎听到秘书这样一说,感觉自己的心似乎都已经露了半拍。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自己已经在用看待其他员工一样的心态去面对的秘书。

  当然这个念头,在司翎的脑海中,也仅仅的持续了一秒钟而已。

  就在司翎还想说着什么的时候,躺在桌子上司翎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

  司翎本来还因为秘书请假一事 ,脸上是极度不悦的神情。可在他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机,看到来电提醒的那一刻,就好像一下子心情大好,而嘴角立马就上扬了起来。

  站起身,抬起手整了整自己什么根本没有什么褶皱的衣服,然后对着秘书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就是要请假吗,别说请一天了,我今天在这里给你批两天行不行?”

  司翎的话说的好像是在秘书商量似的,可是那语气却是一副让人勿容质橼的样子。

  司翎就好像巴不得秘书立马就离开自己办公室一样,好方便自己接电话。

  秘书深深的看了一眼司翎,便对着司翎点了点头 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就转过身去朝着门口走去。同时也很好意的帮着司翎把办公室的们带上了。接着司翎便只听见办公室的们哐当一响,紧接着便归于平静。

  司翎其实只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他根本无意去为难秘书。可是每次只要一看到秘书和那个人有着六七分相像的脸。

  他就好像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语气和脸色。尽管司翎知道也许这些会让秘书难过,可是秘书毕竟是个恶毒的女人,有这些滋味也是她该尝的。

  或许这些还远远不够,毕竟秘书可是害死一条人命的杀人犯自己绝对不能对她产生同情心,不然又怎么能对的起,死去的那个人呢。

  秘书本来想请一天的假,可司翎居然一下子给她批了两天。两天就两天吧,一天去找找福伯了解了解情况,一天去到处走走,就当是散散心罢了。

  中午司翎的那个电话到底是谁发给他发的,当时秘书从司翎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直到下午很早司翎就匆匆的交代了一下秘书,随即就立马离开了公司。

  后来秘书才听闻,司翎原来是去某家公司观看服装走秀了。

  服装,走秀。离不开模特这个职业,而从事这一职业的人和司翎走的最近的除了夏楚楚又还有谁?

  结合着这一系列的事实证明与猜想,秘书很快便找到了心中的那个答案。

  可是不知怎么的,心情却越发的不好与急躁。那明明是自己的老公,却为了别的女人,丢下工作不做,去看什么服装走秀,也是真够讽刺的。

  秘书的心有些冰凉,可是她却死撑着。下午的班她也有些无心上了,反正假已经批了,无论什么时候离开公司,并没有特别的时间限制。

  秘书决定了,自己必须得找一件事做,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去福伯那里,无疑是最好发选择。

  秘书想好后,就告诉了许多多自己已经请假马上要离开后,就立马离开了公司。

  去大型超市秘书购了几袋适合老人的补品之后,就开着车子,接着以前的记忆,打开手机里的导航,寻找着福伯家的地址。

  福伯的老家秘书从未去过,以前和福伯不多的联系,靠的都是手机。

  现在科技如此发达,只要有一个地址,那么就算是天涯海角也未必不可到达。

  花溪村,秘书清楚的记得,在她小时候的时候,福伯经常给她讲花溪村的故事。各种奇闻异事,福伯描绘的绘声绘色,就好像都是他全部经历过的一样。

  直到现在秘书都不清楚,当年福伯给她讲的那些故事,到底是不是统统都来自于花溪村,如果是的话,一个小小的村子,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发故事,并且还是各种各样的类型,成出不穷。

  一想到这个,秘书便有些失笑了起来,自己都长这么大了,竟然还会去纠结这些。难道不应该和小时候一样,只要故事精彩不就好了。

  本来去花溪村的路程开车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达,可由于手机导航的失误,秘书硬是开了两个小时才到达花溪村的村口。

  以前听福伯说,他的老家之所以会命名为花溪村,就是因为这个村子种满了一年四季都会开的各种花。

  可今日一见,这个村子却是什么花都没有。

  难道是自己走错了?秘书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是走错了地方。

  就在这时,有一个老乡刚好秘书的身边经过。那个老乡穿着灰色的短衫,黑色的裤子,年龄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肩上扛了一把锄头,好像是从村子里刚出来,要去田里劳作的样子。

  秘书见状,连忙推开车门下了车子 ,飞快的走到老乡的面前,挡在了那老乡的面前。

  “老乡,你等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请问眼前的这个村子可是叫花溪村?”秘书对着老乡礼貌的问道。

  老乡看着秘书一脸和善,也没有显露出什么不耐烦的样子。

  “这里是叫花溪村,请问你来到这里干吗?”老乡很是疑惑,心道,这个地方都已经这么萧条,怎么还会有城里人来到这种地方?

  “我是来找人的,还想请问老乡一个问题,请问你们这个村子有没有一个叫福伯的人。”

  “福伯是谁?”老乡反问道。

  秘书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情急之下真的忘记说福伯的真名。

  “不好意思老乡,刚刚我是想请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陈有福的人?”秘书连忙纠正自己。

  “哦,原来你说的是老陈呀,老陈的为人很好的,所以这个村子里的人大多都认识了。小姑娘,原来你是去找他的呀,那就从这里一直进去,然后靠左再转个弯,有一个,小院子的那家,就是老陈的家了。”

  老乡伸出手指,朝着前面的村子指了指。还很耐心的给秘书特地的指了路。

  “老乡,谢谢你。”秘书由衷感谢。

  老乡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小姑娘没有必要这么客气,这些都是应该的。本来我是想带着你去的,但是还有活要干呢,所以就不能带你去了。”

  老乡淳朴的笑着,这不禁让秘书心中一暖,连忙摆手道:“老乡,你还要干活的话就赶紧去吧,我自己进去找就可以了。”

  说完老乡就朝着秘书点了点头,扛着他那把肩上的锄头,向着田园的方向继续走去。

  秘书得到了老乡的指点,一路走进了村子。这个圈子,给人一种完全很清冷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因为时间不对还是怎么样?

  秘书一路走过去,就好像没有看见几个人。或者说看见的也都是些老太太老爷爷,连带着几个小朋友。

  他们都挺好奇秘书这个外来人的,因为秘书只要从某一个人身边经过,那个人就会朝着秘书很好奇的打量着。

  秘书大大方方的让他们看,也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可能是因为他们看秘书的目光中并没有恶意吧。

  秘书在进村子里来的时候,并没有忘记去车上提之前在大型超市为福伯买的补品。

  根据老乡的指点,秘书很快就找到了福伯的家,那是一个泥土房堆砌而成的小房子,小房子前面则围一个竹子弄成的篱笆建成的小院子。

  秘书刚走到篱笆前,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门口的福伯。七十多岁的老人早已头发全白,脸上也是满脸的褶皱。

  不过好像福伯并没有看到她,只是自顾自的,下着眼前桌子摆放的一副象棋。

  福伯弓着身子坐在了一个小板凳上,右手撑着脑袋,就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仿佛入定一般,一动也不动。

  秘书看见了这一幕,泪水差点就要夺眶而出。她压抑不下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但更多的是对于福伯的愧疚。

  她真的是亏欠这个老人太多太多了。

  福伯在自己家门口自顾自的下着象棋,秘书走到围栏的前看着这样的福伯,热泪盈眶。

  “福伯。”秘书喃喃道,可是却如蚊呐般的声音只有她自己听的清楚。

  秘书在围栏前面站了很久,腿就像是罐了铅一般无论她想走过去,就是迈不动腿。

  这时候,隔壁的一个老奶奶,刚刚走出大门 看到无比纠结的秘书,于是好心的走过去对着秘书说:“我说闺女,你是不是来找老陈,我看你都在这站了半天了,怎么不进去和老陈打个招呼呢?”

  秘书听闻,才从自己发思绪里,回过神来,她转过头去就看到了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盯着自己满脸关心都问道。

  “奶奶,我没事的,等下我就会进去了,让你担心了。”秘书很有礼貌的回答老奶奶的问题。老奶奶接着便用一脸慈爱的神情对着秘书说:“老陈的耳朵是越来越不好使了,如果闺女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打扰他的话,那我帮你叫吧。”

  就在秘书准备拒绝老奶奶这个好意的时候,就只听见 老奶奶扯上嗓子大声的对着陈有福喊道:“老陈,你别下棋了,有个城里的闺女来找你来了,也不让人家进去坐坐,喝口茶。”

  陈有福被老太太这么一喊,才从棋局的思绪里回过神来。转过头便看见秘书站在篱笆门口,那张充满褶子的老脸,也有那么一瞬间似乎要开始泪流满面。

  “这不是小姐吗?小姐这两年来,过的可还好?”陈有福有些难以置信的一边朝着秘书走着一边关心的问着秘书。

  秘书连忙回答陈有福的话,“福伯你就别挂心了,这两年我可过的好着呢。”故作逞强的笑了一下,为了让陈有福相信,秘书还特地的原地转了一圈,就好像这样陈有福就可以更好的看清楚一样。

  “小姐过的好就好,这样等我下去了 那我也就可以给你父母亲说一声了。”

  陈有福,一改之前有些难过的脸色,更多的则是重逢之后的欣喜。

  当初的离别,秘书相信,只是为了此刻和福伯更好的相遇。

  “我老太婆就不在这打扰你们爷俩叙旧了,正好我也还有事要忙 就先走一步了。”老奶奶看到这样团圆时刻,乐呵呵的并且有些不忍心的再站在这里,于是主动也没提出来要先行离开。

  秘书又何尝不明白了,于是她心存感激的对老奶奶说:“奶奶,谢谢你。”

  老奶奶摇了摇头故意板起脸来,说了一句:“我也没做什么。”说完老奶奶便毫不犹豫离开了。

  秘书看见这样的老奶奶,真的感觉这样的老奶奶是真心的可爱极了。

  “小姐,我们进屋坐吧。”陈有福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大门口,率先一步走向了小院子。

  秘书跟在陈有福后面,觉得陈有福还是老叫她小姐,感觉听起来一点都不亲切,甚至还有些别扭。

  “福伯,我已经不是小姐了,您以后就别再叫我小姐了,还是叫我芋洛吧。”秘书微笑。

  陈有福的脸上有些窘迫,快速的转过身来,并且难以置信的看着秘书,就好像想重头至尾好好的重新在看看秘书,陈有福之所以会叫秘书小姐,本来就是因为叫了二十多年了,可若突然间要他改,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好好好,小姐,不,芋洛终究是长大了。”陈有福笑得脸上褶子都是一个劲的抖着。

  秘书跟着陈有福,很快的就走到了他到家门口。之前陈有福下的那盘棋还未下完,安安静静的摆放在门口的桌子上,就等着人去临幸她。

  秘书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陈有福。

  “福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这两年了,我都未曾来看过你,真是深感抱歉。”秘书一脸真诚的对着陈有福说道。

  陈有福看着秘书递过来的东西,本来想着如何去推托。可是听见秘书这样说,也只好伸过手去把东西接了过来。

  “芋洛,要不要进去坐着,然后我给你倒一杯茶去。”陈有福心里很是高兴不己,难得今天小姐会来看望自己。

  “福伯你就不用忙活了,我们来聊天天,顺便我陪你下盘棋。”秘书看见桌子上还有一半未下完的棋,结合刚刚看着陈有福一个人对弈的情况,秘书想用这样的方式来陪陪这个孤独的老人。

  陈有福听见秘书想要和他对弈,立马咧开嘴笑得像个孩子一般。之前一个人对弈,正巧有一个怎么也下不下去,这下可好了,有人陪着自己一起下,总归是比自己单独对弈来的强吧。

  “那你就先坐着,我去把东西放放。”

  陈瑶瑶福说完就屁颠屁颠的跑向了屋子里,紧接着从里面又搬出来一把小凳子,昨到了秘书的对面。

  两人对弈开始,虽然秘书因为很久不碰象棋,有些手生,可是毕竟她的棋艺都是陈有福教出来的,所以即使有几次险些落了下风,也没有一下子就兵败山倒。

  “好了,不下来,这盘棋终于下完了。”陈有福伸了伸懒腰,心满意足的说着。

  秘书看着陈有福这样开心,同样自己心里也是暖暖的。本来想着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得赶紧把自己想要了解的东西向陈有福问出口。

  秘书斟酌了一下,继而犹豫了一下。陈有福看着秘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竟然比秘书还要着急。有些了然的连忙问道:“芋洛,你此番来,可不是单单的想要来看我吧,如果有什么事情想要来问我的话,那你就直言吧。”

  “嗯,确实这次前来,是有事想问福伯。”秘书大大方方的承认。“还希望福伯,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可以吗?”秘书继而说道。